第596章 古有老子骑牛出关,化胡为佛,今有(1/2)

第596章 古有老子骑牛出关,化胡为佛,今有老道士出关化身佛陀菩萨

措,在吐蕃的意思为“天湖”。

拥措,意为福禄之海,福禄像天湖一样宽广辽阔。

挖完一天的雪,那些农奴被驱赶到一块地方统一管理,那里有帐篷,有少得可怜的口粮,虽然吃不饱睡不暖,起码也算是有一个遮风挡雪的地方。

给农奴搭建帐篷住,当然不是那些农奴主们长了颗慈悲心,大发善心,农奴在他们眼里只配跟牛马挤在一起睡觉,就这待遇也已经算是最大恩赐了。

但就是这样的恶劣居住环境,也是拥措上师主动找上那些农奴主求来的。

那些农奴主们不敢得罪密宗僧人,吐蕃信仰佛教,密宗僧人在当地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那些农奴主们不想因为小细节得罪密宗僧人,这才有了这么几顶来之不易的帐篷。

虽然居住环境得到很大改善,可还是无法改变农奴消耗数量巨大,先不说时不时被农奴主们拿热血化雪的,光是每天冻死,体力透支猝死的人就占了绝大多数。

但是那些早已经对命运麻木,接受自己父母与妻儿世世代代都是农奴身份的面无表情农奴们,唯独看到拥措上师时,眼里才会出现一丝生而为人的生机。

看着拥措上师的目光,明亮,清澈,就好像是左眼看到了尼玛,右眼看到了达瓦,照亮每一个农奴的麻木心间,。

尼玛寓意天上的太阳。

呐合这次没有听拥措上师的话,执意递出怀里捂热的肉干:“上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肯定活不过明天,就算病魔不缠上我,农奴主的鞭子也不会放过我,这里从没有人受伤后还能活过两天。”

原来,老道士当初从卧牛湖出来时,看着四周并非是武州府府城的陌生环境,也是一脸茫然,他了不少时间才接受了自己从洞天福地出来后是出现在了昆仑山脉附近的卧牛湖。

“老道…老道…老道……”

却救不过来。

达瓦寓意月亮。

“想不到你我爷孙再相见,已是阴阳相隔,人鬼殊途。”老道士说到动情处,泫然泣下。

这高原雪域医疗条件有限,既没有干净的麻布带也没有足够的草药止血,没人会关心农奴受伤,呐合的坏死手臂还是拥措上师给截断的,因为缺少止血药最后只能用铁灼烧伤口并用草木灰止血。

老道士也曾上前劝阻,但遭来的都是谩骂嘲笑和周边人的无动于衷,好像身边人都觉得农奴的存在是理所当然,这不由令他想到一个词,麻木。

拥措上师想了想,又把黄符重新塞回鞋垫下面,再次一左一右反方向摆放,不过这次拥措上师刚躺下没多久就炸毛惊坐起身。

“咦,要这么说的话,刚才老道我的鞋子,是被小兄弟你扒拉乱的?”

拥措上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当然清楚呐合的身体状况,常年营养不良和高强度劳作,早已压榨光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却老如四十岁的汉子的生命潜能,现在还能说话如常,只不过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只是后来路过昆仑山脉附近的那座小土城时,他看到成百上千的农奴,不被当人看,衣衫单薄的在雪地里赶路,时不时就有人永远倒下一眠不起;还有农奴主的儿子和贵族少爷们没有一点同情心,把农奴当狗一样骑;农奴主儿子稍不高兴,就砍断农奴的腿脚来取乐;甚至还拿农奴的头盖骨当酒杯喝…那个揪心场面,他看得受不了。

因为隔段时间总会有人骂他,然后被削剑反杀回来,就是不知道削剑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骂他这个当师父的……

在冰天雪地里,将一块冰石贴心放置,可想而知其中的冰寒,而且这还是每天都不多的口粮,可以说这是这名断臂农奴所给出的最值钱东西了。

带着狐疑,拥措上师转头看向垫子旁的鞋子,他睡觉脱鞋时有一个习惯,一只鞋头朝里一只鞋头朝外摆放,民间常用此法辟邪,防止鬼上床,鬼压床。但这不是关键!他怔怔出神看到两只鞋子的位置被打乱,脸上神情变化不定,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巧合?

“等明天我带小兄弟你见见仁增寺的那位大师。”

只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给这些苦命农奴多争取些生活保障,最后能多活下来一个人就多活下来一个人。

接下来,飘在半空的晋安又问起老道士的一路经历,以及老道士怎么还变成拥措上师了?还有为什么老道士这么快就会吐蕃话?在晋安看来,老道士身上的经历同样是不少。

从之前在农奴帐篷开始,他就总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自在,就好像是背后一直飘着双眼睛盯着他看,凉飕飕的。

农奴不配拥有姓氏,也不配拥有文化教育,所以父母给子女取名字大多是以身边常见事物命名。

他没有打断,继续听老道士往下讲。

拥措上师在回住处的路上,会遇到不少还在风雪里转山的密宗僧人,拥措上师并没有过去打扰那些虔诚转山的人,双方都是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一开始带进雪山的牛粪饼早已烧完,晚上只能靠蒙着厚厚垫子取暖。

老道士忿忿。

他的帐篷里并没有烧牛粪饼取暖,天黑后便是一片漆黑,带着尖啸声音的风雪,从帐篷缝隙处吹进来,冻得人晚上睡不踏实。

“上师,这肉干我捂怀里好久了,现在不硬了,给,吃。”这名汉子的笑容很淳朴,虽然蓬头垢面,但有着一张干净质朴的笑容。

那个时候的天气,还是在下雪的雪季,还不像现在的六月温暖,那个时候进山挖雪,那些农奴肯定一个都活不了。这事既然被他碰到了他无法做到坐视不管,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于是晋安把送走老道士之后发生的事,从洞天福地风波平息,到西域寻找削剑下落,再到得知老道士曾在昆仑山脉附近出现过,一行人翻越大雪山进入吐蕃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老道士。

这名汉子的手臂少了一条,简陋包扎的断臂处,还能闻到血腥气味。

“倚云公子?奇伯?可是在昌县不辞而别的那位?小兄弟你们又相逢了?对了,怎么没听到小兄弟你提起削剑?那次洞天福地后来怎么样了,削剑有找到了吗?老道我一直找人打听有关武州府的消息,人们都说对武州府知之不详,只知阴邑江发生过一次洪涝又很快平息,武州府一切太平,一直打听不到五脏道观的消息。”

但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在重复出现。

拥措上师没去接肉干,而是紧张的扶汉子躺好养伤:“呐合,你手臂刚包扎好,赶紧躺下静养身子,你失血过多正是需要吃肉补充体力的时候,这块肉干你赶紧收起来,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晋安顿时脸黑得像锅底,这是老道士无疑了,一来就占他便宜:“我现在是元神出窍,我、傻羊、倚云公子、奇伯,都来了,我们听到你进了昆仑雪山于是也找过来了。”

今晚,拥措上师依如往常的给农奴们治伤涂药,看着农奴们的伤情,拥措上师的脸上始终带着化不开的多愁善感。

久别重逢胜却人间无数。

他也临时给自己取了个当地名字,措,指天湖,也指他来时的卧牛湖,拥措,也是意寓着希望能借这个福禄如海的吉祥名字,一路顺顺利利。

热泪盈眶。

他一路沉默回到帐篷。

拥措上师,不,更确切的说是老道士才对,他从僧袍里拿出一只不像是吐蕃之物,倒像是汉人之物的长颈小瓷瓶,小心倒出两滴神牛眼泪进眼睛,下一刻,他看到了元神出窍状态的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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