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第666 667章 棋势与棋子(1/2)

第550章 第666 667章 棋势与棋子

李然却是微微一笑,并是端起手中的茶盏了茗一口,并是言道:

“呵呵,这上好的茶,就得讲究一个火候。若时间短了,难免留有一丝青涩。而要想这茶纯熟且飘香四溢,就非得是先以文火烘之,再以猛火攻之。”

“那公山不狃其实早在阳虎摄政之时,便已有不臣之心。自阳虎倒台之后,此人便一直据费邑以自重,其心思也是不言自明的。更何况,如今又刚堕了郈邑,有这一把猛火攻之,此人想必也是要沉不住气了吧。”

孔丘闻言,不由是点了点头:

“恩公所言极是,所以今日季孙斯特意前来寻我,说如今因为有郈邑的前车之鉴,公山不狃也是更为谨慎,季孙斯他也是无从下手了!”

而就在这时,范蠡前来通报,说是季氏家宰子路也来了。

子路一进来,也来不及歇息,便是开口道:

“见过尊师和先生,子路今日前来,乃是替家主前来。家主如今想要堕费邑,但是下得几番家主之命过去,也完全奈何不了公山不狃!家主如今也是无有主意,特命弟子前来请策!”

只见李然是低头沉思了片刻,又举起茶盏喝了一口,并是言道:

“我听闻,如今叔孙辄也同在费邑?!或许……可以在此人身上做些文章!”

“昔日阳虎在时,此人谄媚于阳虎,后来阳虎便欲以叔孙辄是将叔孙州仇是取而代之。之后阳虎失势,叔孙辄便如丧家之犬,东奔西走,却又迟迟不肯出奔国外,而是在三桓家族的主邑间是来回投奔!”

公山不狃则亦是装出一副力挺鲁国公室的作派,竟公开支持阳虎的“张公室运动”。

这时,孔丘又顺着李然的目光亦是落在了子路的身上。

“先生高见!只是……这叔孙辄又该如何利用?”

但孔丘也曾说过:“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以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再说回现在。

所以他的弟子中,很多都是擅长对弈的,子路虽不精通,却也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虽说孔丘所传授的,乃是六艺,也就是礼、乐、射、御、书、数,这其中并没有棋弈。

李然又是来回踱了几步,看了一眼子路,又故作叹息一声道:

孔丘听李然如此说,却稍稍是有些不解:

“恩公之意……难不成堕费邑的关键,乃是这叔孙辄?”

李然说道:

而他也知道阳虎的目的其实并不单纯,孔丘当然了解阳虎的为人,更知道阳虎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他也是立刻明白过来,孔丘他为何会选择给公山不狃是修去一封书信?

原来,那公山不狃本来就拉拢过孔丘的。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只怕也是言易行难啊。纵是有叔孙辄这枚棋子,但毕竟公山不狃也是谨慎小心之人,若想要引诱于他……除非是此举在他看来也确是有机可趁的,要不然恐怕也绝难成事!”

于是,他当即是面向子路言道:

“仲由,费邑乃是季氏的主邑,你如今为季氏宰,其实……你倒是可以前去一试!”

子路见状,不由是挠了挠头:

孔丘不由是仔细的想了一番,不由言道:

“这个理由……倒也不错!!但是又如何让他们付之于行动呢?以公山不狃的想法,就算是有了出师之名,但毕竟实力悬殊,恐怕这公山不狃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吧?”

只见李然将棋子置于棋盘之上,并是言道:

“所以,才要利用好叔孙辄这颗棋子啊!叔孙辄既然还在那痴心妄想,而公山不狃却又只肯据费邑以自重,如此举动,很显然与叔孙辄的心思是背道而驰的!”

“三思而后行”,这种话原本都是孔丘教育自己的弟子所说的,而当时却被子路给拿来教训自己,这也是令他当时不由苦笑一声:

“是的,为师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为师不是也说过:‘坚硬的东西是磨也磨不坏的;洁白的东西,是染也染不黑的。’难道为师就只能当做一个葫芦吗?就只能只挂在那里而不给人吃吗?”(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不过,最终孔丘却依旧是没有成行,也去了一封书信是婉言拒绝了公山不狃的请求。

李然又是嗤笑一声,并是胸有成竹的言道:

“如今既然公山不狃和公若藐一样,都不肯出得费邑,且比公若藐是更为谨慎。而公山不狃不出,那么费邑也就无从下手,既如此,不如便卖个破绽给他们,让他们主动出击!前来攻打曲阜!”

“由此可见,其内心深处,恐怕还依旧是惦记着宗主之位呢!”

此语一出,在场的人均是大惊失色,范蠡连忙说道:

“先生不可,万万不可啊!此举……实在太过于冒险!费邑如今乃是龙潭虎穴,先生又岂能冒此奇险?”

而孔丘如今,作为国君身边的重量级人物,如果连他都说要“清君侧”,那自然是极有分量的。

孔丘闻言,亦是摇了摇头:

“恩公还是不可,恩公若亲自前往,万一被困在费邑,甚至是由此引来杀身之祸,那岂不糟糕?!”

李然不由是站起了身,双手别在身后,来回踱步是思量了许久,最后这才说道:

“若是实在不行……不如便由我亲自前往费邑说之!”

“恩公此计甚妙!恩公其智实在是让人佩服。丘此前也是绞尽脑汁,也未能想到这一点!”

范蠡的这个问题,确实是比较棘手。

“所以,如果让叔孙辄觉得这一目标是触手可的及,那自然就会从旁是怂恿公山不狃一起冒险一试!公山不狃若是真的上了钩,只要其出了费邑,那便算是直接破局了!”

正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那么,在公山不狃的认知当中,孔丘究竟是敌是友,那也是极为难料的。

毕竟,即便计谋再好,考虑得再周全,到最后却终究是要有人去执行才行的。

李然见他信心十足,不由是颇为满意的点头言道:

“嗯,仲由此行,务必谨慎处事。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险,切记还是保命要紧!”

孔丘这一下子,便是明白了过来。

而且,如今季氏的家臣正是他孔仲尼的弟子。

换句话说,在公山不狃看来,孔丘和季氏,那如今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然和孔丘不由是对视了一眼,并是各自都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

而李然对此,却也早已是成竹在胸:

“少伯的这两个问题,其实归根究底,就是该如何骗过公山不狃,赚他前来曲阜!”

而彼时的孔丘,在经过一番思考过后,他还真是欣然答应,并已经准备前往费邑。

子路闻言,不由侧目道:

“但是……眼下也没有旁人更为合适了。”

这时,子路也是起身,朝李然和孔丘是深鞠一躬,并是慷慨言道:

“请尊师和先生放心,仲由此去,必赚那公山不狃前来攻打曲阜!也还请尊师和恩公,早做准备!”

李然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并是又摇了摇头,以示否认。

李然听到孔丘如此说,却不免也是有些好奇来:

“还望恩师能够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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