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一千零四十六章“女巫举起魔杖。”（1/2）

【魔女时代·328年】

【女巫的心灵充满了善良与慈悲。】

【她用魔力给人们带来幸福。】

【她用智慧给人们带来希望。】

【黑莓在她的看顾下茁壮成长，他加入了女巫治下的学院。】

【魔法使们厚待这个孩子，失去亲人的黑莓体会到了温暖与爱。】

【爱与魔法铸造了港湾。希望与归属构建了家园。】

【直到那一天，铁蹄踏入了圣白色的天堂——】

……

苍茫的平原上，魔法使一眼就瞧见了少年。

“——那就让洗脑的源头终止。”

……

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往日的同伴、属下，都因他的多疑而消失。他采取了长年的雷霆手段，这或许是他的个性使然，他惯于用直截的手段解决问题，而他激化黑雾病的能力成为了他最有利的武器。

穷兵黩武，是为了建立防线，防止骑士屠杀平民的惨剧再度发生，不再有另一个福客努斯家破人亡。

“至高魔法使大人，这是您收养的孩子吗？”年老的国王颤巍巍地前来迎接，恭敬地将苏明安奉为上宾。虽然教会唾弃魔法使，王室却敬仰魔法使。

【魔女时代·329年】

【于是，他昂首挺胸，高居云上。】

魔法使询问他有什么难题，他抿了抿唇，却笑着摇头道：【没有问题，让您费心了。天使。】

魔法使知道，这不是少年的错。

侍从的剑术妙到巅毫，换作平时，也许他能刺杀成功。可惜至高魔法使在侧，一个法术便让侍从动弹不得。

魔法使说：【若是有难题，可以提出，皆可用魔法满足。若是缺少面包，便变出面包，若是缺少利剑，便变出利剑。若是缺乏信仰，便建造新的神像。】

【黑莓·凯尼特时年十四岁。】

教会打着“剿灭魔女”的名号袭击了这片净土。圣洁的白色建筑垮塌，典籍被烧毁，魔法使们成为了尸体。但这次规模浩大的袭击中，居然没有任何一方是胜者，无论是魔法使们，还是教会骑士们，都死去了，一个不剩。

“天使……”他轻轻自语。

“这就是魔法，太厉害了……”

平民们聚集在广场周围，怀里抱着面包、蔬菜、干。他们的视线聚焦在年轻城主的身后——那是传说中的至高魔法使。夜莺停驻在她的肩头，星光萦绕着她，她的眼眸宛如清冷的月光，就连火光下的影子都如同轻盈的精灵。

“你不是怪物。”

疆土稳定扩展中，凯尼特突然察觉到了落寞。

【这天，女巫回到这个世界，她的耳畔吹起三十五度的风。】

少年坐在满是污浊的尸体之间。周围满是遗弃的刀、枪、剑、骑士们染血的头盔，每具尸体最后的表情都是惊恐与痛苦。

相比爱丽丝，苏明安对黑莓简直是放养，只会在空闲时刻来看看黑莓。《魔女叙事诗》没有固定任务目标，仅仅要求见证黑莓的结局，所以苏明安没有多加引导，只是观察着这个时代的脉络，犹如一位上帝视角的俯瞰者。

【天使这一次离开了很久，黑莓一直没能见到她。也许天堂里有很多事情，牵绊住了她。】

“他叫黑莓，是我的……”苏明安斟酌片刻：“……盟友。”

【他有至高魔法使撑腰，又有激化黑雾病的能力，就连教会也暂时不敢对他出手。】

广场上，年仅十三岁的城主站在中央。四周衬势的火把照耀着他身上庄重而华丽的凯尼特家族纹路，象征华贵的金色与紫色铺满了他瘦小的身躯，他头戴领主之冕，手握权杖，明明身高还比不过身边的篝火，却已有上位者的威势。

伴随着她十指微动，面包与牛奶从天而降。人们顿时丢掉了眼中的怀疑，对新上任的年轻城主心悦诚服。

……

“有王室背书，不会出问题的。只要能让我们填饱肚子，我不在乎……”

“她要是魔女该怎么办？”

“凯尼特家族？就是那个曾经带领帝国南征北战的远古家族？传说那段时期帝国战无不胜，凯尼特家族也被奉为最正统的帝国继承家族，只是后来他们被灭族了……原来城主大人出身这个家族！”

【侍从：你大肆征税的行为，摧毁了我的家庭！你穷兵黩武的手段，害死了我的朋友！你年少时许下的承诺，只是空中楼阁！多少人为了你的疆土而死，多少人吃不到这桌上的大鱼大肉，你却极尽奢华，对至高魔法使溜须拍马，你们分明狼狈为奸，吸食民脂民膏！】

年少承诺，是为了安稳民心，让农民安心种田，每个人都有面包可吃。

“——让‘平民’不会再成为‘骑士’。”

【更多的城市收归他的手中。凡是轻视他年龄的人，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敌人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运筹帷幄的敌手会是一位极年轻的少年。他拥有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智慧与沉稳，犹如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

空闲之余，他开始学习各类技术，绘画、雕刻、音乐。渴望下一次见到天使时，能得到她的夸奖。

【端坐椅上者无法回头，他仅能以目前姿态存活。倘若要他重回民间，民间却已容不下他。倘若要他不管不顾，极尽骄奢，却违背了他自上而下的初心。】

他已称王，且开始引导民众。让他们不要盲从教会的权威。

苏明安知道黑莓不简单。黑莓天资异禀、任何事情都学得很快，是万里无一的天才。最关键的是，黑莓能够激化人们身上的黑雾病，让他们瞬间死亡。这种能力如果不加干涉，黑莓将成为这个时代的祸患。

黑莓的眼睛又亮又锐利，像一柄刚刚出鞘的刀锋。他将单手抚至胸口，向苏明安躬身：“天使。这是您给予我的试炼……我不会退缩。”

【天使不在他的身边。】

【黑莓却很信任她，她每次出现，黑莓都将她当成神明般的存在。毕竟至高魔法使有智慧、有知识、有力量，又是救命恩人，是他人生中的光。】

“自下而上的改变需要付出大量的鲜血和牺牲，会有无数人会在战争中死去。而自上而下的整改需要上层阶级足够厉害，也许就能成功。我会尝试改变这种局面，终止魔女狩猎，让世道焕然一新。”黑莓说。

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千千万万的人，商人、农民、工人、艺人、贵族。往日他能聆听他们的呼喊，满足他们差异化的需求。人们要面包，他便给予面包，人们要马车，他便建造马场。但如今，土地甚广，他越攀越高，已经无法看清。

“城主大人正在广场上宣讲——大家快去看啊！”卖报的小孩赤脚跑过街头，就连路边的乞丐都抬头聆听。

大肆征税，是为了铺展基础建设，让人们能喝上纯净的水，不再有尸体漂浮在下水道中。

魔法使再次来到了这个时代，黑莓已经长高了。他的眼神愈发宁静而幽深，黑得像一对引人坠落的深渊。原本有些宽大的贵族衣袍，已经完全贴合他的身躯，就连手杖都安静地居于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