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章 巧舌如簧左右逢源（1/2）

羽柴秀吉正在积极寻找对策，化解柴田胜家对自己的恶意，

她以为前田利家暗中通报，至少是一个中立的态度，但其实前田利家已经在向柴田胜家坦白此事。

大圣寺城。

柴田胜家看着眼前的前田利家，面色铁青，目光复杂。

“利家，你我相交多年，我自问对得起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是想陷我于死地吗？”

前田利家微微鞠躬。

“柴田大人误会，如果我真要陷您于绝境，又何必现在跑来坦诚相告。

不错，我的确给羽柴秀吉送去了消息，但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您考虑呀。”

柴田胜家冷笑道。

“为我？

你明明知道我为何要蒙蔽那猴子的视听，却还要暗中向她通风报信，这就是为了我考虑吗？

利家，我现在命悬一线，半只脚已经踏空，随时可能跌落深渊。

———

您这次就算侥幸成功，难道之后的日日夜夜都要活在被大殿清算的惶恐之中吗？”

“织田家不能全力动员开战，上杉家那边也要小心她们被手取川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再次开打。

军中有多少双眼睛，有多少对耳朵，有多少张嘴巴，就有多少个消息来源，织田家还轮不到她们一手遮天，蒙蔽我的视听。

大殿最恨别人欺瞒她，特别是像您这样坐镇北陆，把持一国的大将绝不能犯这种欺瞒君上的忌讳。

织田家的重臣们宁可亲近前田利家这样的斯波家臣，也不愿意和织田信长坦诚相待，织田家的未来只怕不乐观呀。

陷害同僚，蒙蔽家督这种祸乱家业的事对她这样的军人而言，的确是难以忍受的污点。

前田利家这套说辞拿去对付羽柴秀吉，羽柴秀吉肯定无所谓，那猴子天生就是优秀的政客，才不会被什么日夜惶恐的问心说法框住。

前田利家继续说道。

先代之时就是织田家中猛将，陪同先代战三河拒美浓，有胜有败，几起几落。

新的军势聚集北陆开战，她们会立下军功，那么她们的恩赏大殿要从哪里找？自然是您这个罪臣的手里剥离！”

大殿是什么性格？您我都很清楚，她历来生性多疑，睚眦必报。

她是忍不下这口气的，您会彻底失去她的信任，在未来的某一天被秋后算账。

给羽柴秀吉通报军情是一步险棋，如果柴田胜家事后得知此事，前田利家与柴田胜家多年的友谊就会一刀斩断。

只是战场以胜败论英雌，打输了就是打输了，大殿盛怒之下，未必愿意听我解释。

胜败乃兵家常事，上杉殿下号称越后之龙，自继承家业以来，野战从未失败，军名威震一方。

柴田胜家沉默不语。

越前织田军在手取川的惨败，和明智光秀没有关系，织田信长就算再气再恨，也分得清轻重。

因为这次挑起事端的是大殿，上杉殿下的反击虽然过分，但大殿首先停下手，双方才可以和谈。”

“你说得对，如果全力动员，大殿必然亲赴前线指挥，我这罪臣就没有机会再稳坐北陆权位了。”

连大殿都没有想到，上杉殿下竟然越境突袭，您又何必太过自责呢？

我说一句不恭谨的话，这战局就算大殿亲临前线，她也不可能做得比您更好。

您是有过，但也有功劳！”

“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但柴田胜家不一样，这位织田家武将派的大佬还是太传统，太耿直了。

如今，柴田胜家对织田信长的恐惧远远超过了敬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与织田信长不再一条心。

等我看清了来龙去脉，北陆局面已经糜烂，您想让我怎么看？”

前田利家心中透亮，羽柴柴田她谁都不站，她只站在斯波一边。

见明智光秀这个一向优雅的外交家，这会儿竟然摆出了一副无赖模样，这个反差让肝火正旺的织田信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骂道。

“也许你说得对，但我这心都乱了，只想熬一时算一时吧。”

“是谁说您别无选择？是谁在您面前危言耸听，为您谋划了这种拙劣到我一眼就能看穿的诡计？

所以，前田利家必须坦白，而且得到柴田胜家的谅解，她说道。

早在羽柴秀吉不耐烦得想要退兵之时，前田利家就有点看出羽柴秀吉的异心异志。

“我有些糊涂了，还请利家说得详细些。”

前田利家肃然道。

柴田胜家苦笑道。

织田信长放下手中文书，看向匆匆从伏见城赶来明智光秀，冷笑不已。

“利家是觉得停战对我有好处？”

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智光秀为了织田军攻略摄津石山，一直忙前忙后，她动了多少资源与人脉，织田信长的心里很清楚。

安土城，居馆。

明智光秀这么好用的工具，织田信长还不舍得丢，自然没必要对她横眉竖眼，离心离德。

“柴田大人，您觉得您在战败之后的死里求生之举，真能如您所愿，保您平安度过这一劫吗？”

柴田胜家越听越糊涂。

上杉家隶属关东斯波家势力，织田上杉两家开战，就是消耗统一天下的己方力量，智者不取。

我不敢错，因为我没有资格错呀。这次大败是织田家对外扩张以来数得上的大败仗，我真的不敢赌大殿英明，放我一马。

前田利家叹道。

您当机立断撤退，拼着伤亡也要强渡手取川，收拢残部死守大圣寺城，才没有让上杉谦信的不宣而战打崩了织田家在北陆道的布局。

柴田胜家冷着脸。

前田利家说道。

你不帮我倒也罢了，还要阻止我的谋划，你到底是站在哪边！”

请柴田大人在大圣寺城再坚持几日，等授权函一到，我立即前往上杉殿下营中迫使她们停下脚步。

大殿这些年的确是重用我，但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是她的嫡系，我只要走错一步，林秀贞就是我的下场。

安藤守就与斋藤义龙私通款曲，大殿明明证据在手，却硬是忍了安藤守就好几年，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出手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