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子心机（1/2）

京都龙台皇宫大内。

刘端很久都没有这么晚休息过了，这会儿正坐在偏殿之中，身上披着一件褚黄色大氅，质地颇为奢华。

他身旁只有一个齐世斋给掌着灯，灯光不是很亮，但足以映照出桌案上那张纸上誊抄的内容。是刘端自己亲手誊抄的一篇诗稿。

烛光正照在那诗稿的题目上。

那题目赫然便是《春江月夜》。

刘端就那般半拿着这诗稿，双手竟微微有些发抖。

他看了好久，又轻轻的读了几遍，一时间失神起来。

半晌，刘端长叹一声，将手中这诗稿轻轻的放在桌案上。

“这样的人，为何不能为朕所用啊”他似叹息般的自言自语道。

转头问道：“这人是什么来路？”

刘端眼中忽现灼灼之色，叹道：“离忧山，轩辕鬼谷，那是神仙中人啊.好啊，好啊！”

苏凌一时搞不清楚这老太监怎么突然来了。

杜恒应了一声，随即传来后门吱呀的声音。

苏凌这才和这老者坐下，又是一拱手道：“原是齐常侍大驾光临，苏凌失敬了！”

齐世斋声音极低道：“前阵子，应是上元夜，苏凌和萧府女公子萧璟舒曾在京都二次遇袭。”

刘端哈哈一笑，饶有兴致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齐伴伴陪朕去鱼池喂鱼去！”

说着站起身朝着里屋的杜恒道：“杜恒，开后门，送客！”

刘端忽的站起身来，眼中的忧郁一扫而空，紧了紧大氅的带子，便朝着大殿外走去。

慌得齐世斋忙追上道：“圣上，圣上何往？”

他虽如此说，心中也暗想，自己这毛尖的存活也不多了啊，郭白衣那边说要送货来卖，那次毛尖水运货船出事之后，此事便再也没有下文了，自己得空得去问一问了。

刘端忽的痛心疾首道：“朕受够了，受够了啊！朕痛心的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完全属于朕的势力啊！”

这老者竟是大晋中常侍，凤彰殿大凤彰，大内总管——齐世斋。

杜恒正在支门板，忽的门前走来一个身着素服的老者，站在雪地中，久久的打量着不好堂的门匾。

那老者也不搭话，只朝着杜恒微微点头，径自来到正厅之内，四处打量起来。

齐世斋沉声道：“赠苏凌的，乃赤、济二字也！”

他又思忖片刻，方叹息道：“好啊好啊，那萧元彻已然冷血，这萧笺舒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齐世斋这才淡淡笑了，忙拿起手炉道：“圣上，拿了手炉，外面风大天寒。”

齐世斋闻言便是一愣，脸色一冷道：“莫不是不愿意去。苏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西曹掾！天子见你，那是多大的尊荣！”

刘端闻言，眼神一凛，凑近齐世斋近前道：“快跟朕好好讲一讲！”

他倒也算谦虚，在苏凌面前自称老奴。

苏凌一笑道：“身份却是不假的，但我这么偷偷摸摸的去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么？”

忽的，他又想起什么，眼中逐渐失落起来，随即又长叹一声道：“唉，许夫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如今他不也是那个人的.”

他随即勉强的点了点头。

刘端眼中一亮，一把抓住齐世斋的枯槁的手道：“此言当真？”

殿外寒风呼啸，他竟似不觉得冷了。

他并不急于说话，想了一会儿，这才表情平静，声音平淡道：“那行吧，拿来。”

那齐世斋忙压低了声音道：“圣上，听外面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这个苏凌几年前来到京都龙台，他好像是离忧山轩辕阁轩辕鬼谷的高徒。”

他压低声音道：“莫不是圣上想让他为我们所用么？”

刘端闻言，不住的点头，方道：“那齐伴伴的计策莫不是.”

苏凌低头思索片刻，这才抬起头，朝着已然一脸怒容的齐世斋一呲牙道：“麻烦齐公公回去这样告诉刘端，你就说他是天子，想见谁便可以见谁.”

齐世斋这才重重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道：“圣上果真天资聪悟！便是如此，据咱们的谍子来报，这次的杀手头目名叫凌一剑.”

“什么！二次遇袭！朕还记得他们不是.这是谁，如此不死心！”刘端惊道。

杜恒转回头走过来，见这人东瞧西看，也不说话，有些不高兴的道：“老先生，方才俺已经说了，若有急症请进来瞧病，若无急症，俺这就关门了，您进来东看西看的，什么意思啊？”

齐世斋一皱眉，觉得这苏凌到底还是没有规矩，到底是个普通人。

齐世斋刚想说话，苏凌一摆手又道：“既是天子，当光明正大，这般偷偷摸摸的，岂是天子所为？”

齐世斋不动声色的摇摇头道：“不不不，这次下杀手的人，与上次不是同一批人！”

刘端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凌看了他几眼，随即神色恢复如常。

这才若无其事的把殿门关了，又来到窗户前检查一番，最后返回到刘端近前。

齐世斋忙道：“圣上，那凌一剑虽是武学宗师，但他另一个身份可是萧府二公子萧笺舒的剑术师父”

齐世斋点头又道：“其三，前阵子，京都龙台发生了一件案子，圣上可知么？”

苏凌正在柜台后，双腿翘在台面上闭目养神，听到这么一个声音，便探出头来瞧看。

刘端低头思虑，默默无言。

“哦？”刘端正自失望，听齐世斋如此说，这才又提起精神，半信半疑的眼神望着他，带着些许疑惑。

杜恒以为这老者是来瞧病的，便放下手中木板，走过来唱了个喏，笑呵呵道：“这位老先生，今日已经关门了，若您要瞧病，明日早些来，若是家中哪位有了急症，便请进来吧！”

苏凌却从后面柜台转了出来，朝着那老者一拱手道：“原来是您来了，失礼失礼！”

杜恒觉得这老者气度挺像回事，说起话来，却恁得不客气，刚想说话。

“朕如今一点都不冷，朕热的很呢！”

“你！.”

但总觉着一般残缺之人，必有变态之处，这才小心提防着和他寒暄了一阵。

刘端一摆手，叹息道：“朕不苦，朕的大晋苦啊.倘若此人

唉!只是可惜，他虽然才学无双，却是那个人的人啊。”

齐世斋淡淡一笑，一脸的皱纹舒展一些道：“苏公子好记忆，那日只是匆匆几面，竟还记得老奴”

待那齐世斋走了，

杜恒这才十分不解的问苏凌道：“这可是天子大伴，你怎么不随他去？莫不是害怕他身份是假的？”

齐世斋闻言，这才用袖子沾了沾浊目，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道：“还是老奴无能，让圣上受苦了！”

他虽大好了，但想来是伤了元气。

齐世斋浑身颤抖，大拜道：“老奴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齐世斋又是一愣，以为苏凌错意了，这才道：“这却没有，这次天子是秘密召见。”

齐世斋点点头道：“萧元彻虽然跋扈，但对圣上表面上还算恭敬，可是若那萧笺舒那可是个狼子野心之徒啊！”

他神色一暗，更显悲痛之色。

刘端忽的叹息道：“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这苏凌果真是个大才！”

慌得齐世斋赶紧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圣上，圣上不可妄自菲薄，老奴的眼中，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