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知天命（1/2）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学堂中，传来稚童们清脆的读书声。

一道拄着拐杖的白发身影，从学堂前走过，身影体格修长，面如冠玉，手中还拿着一杆布幡，上书：侧字，算挂。

旁边路过的行人看到布幡上的文字，都露出鄙夷之色。

“哪来的江湖骗子，连字都写错了，还敢测字算卦？”

白发身影瞥了眼路人，一脸不以为然，吆喝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测字算命我最行，求财为利风波起，算定胸中泾渭明。”

话音刚落，四周的行人反而纷纷避让，一个个如同躲避虎豹般，远远绕开白发身影，生怕这个江湖骗子缠上自己，讨要钱财。

“我是相师，又不是乞丐，躲那么远干什么？”白发身影嗤笑一声，不再吆喝，径直走向路尽头的酒馆。

此刻还是清晨，酒馆刚开张。

门口的跑堂张开嘴，打了个呵欠，便看到白发身影悠悠晃晃的走入店内。

“爷您说笑呢，”跑堂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嘀咕道：“本店的宽刀面是厨子前两天刚弄出的新菜式，还没来得及收进菜谱，哪里来的远近驰名？”

“喂喂喂，你究竟识不识字啊，”少女连忙走上前，指着桌案上的字迹喊道：“这分明是个毒字。”

正说着，跑堂绕到白发身影面前，看到其模样，却露出惊愕之色，连平常用惯的说辞也给忘了！

酒馆外，不知何时出现一老一少。

“小二，最贵的菜各来一份，此外，你们店里远近驰名的宽刀面，先给我上一碗，”白发青年连声道，“走了一夜，肚子都饿瘪了！”

“但无论我写的是何字，先生都知晓，我所求为何物！”老者沉声道，“敢问先生，此字，可有解法？”

白发青年似乎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女人中了毒，就跟要生崽一样，都疼得很，其实差不多，差不多。”

一老一少走入酒馆，偌大的厅内，只有白发青年正在胡吃海喝，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啊，生来便有五十岁，那他们岂不是只能活一二十年？”少女惊呼。

“阿月，能救你性命的人，就在店里。”老者沉声道。

这番手段，若是让江湖中的侠客看到，定会大吃一惊。

老者和少女都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你才要生崽！”少女明显是个暴脾气，听到青年一嘴不着调的话，差点冲上去甩他一巴掌，还好被老者拦住。

“别看我，我连自己救不了，”白发青年甩了甩手，又指向身后的布幡，“救命不行，测字可以。”

“好字，”白发青年抬起头，瞧了两眼，“笔锋如走龙蛇，正所谓一点悬空上进尘，老爷子这个母字，写的好，写的妙啊！”

仅凭一根手指，便能在硬木桌上刻出字迹，而且不引起任何响动，纵然是专门修炼指劲的高手，也未必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