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她死了（1/2）

这一晚，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睡。

西城区公安局，局长办公室依然亮着灯光。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季铁军半靠在办公椅上，嘴里叼着烟，烟雾缓缓上升，那张略带愁苦的圆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这位经验丰富，亲手办过无数棘手案子的公安局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疼过。

他年轻的时候见过陆晨龙，那个时候的他才刚从大学毕业，热血激情，还有着热血男儿的英雄情结。虽然只是远远的一见，但那个人却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后来又参与了陆晨龙夫妻的案子，那个案子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这些年本来已经渐渐淡忘，直到陆山民的出现。

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个案子的难度，甚至已经提前把它放到了人生最难的一个案子，但是现很多事情往往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超他的预料。

马鞍山就坐在他的对面，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局长大人，也不说话。

“你瞪着我也没用”。季铁军弹了弹烟灰。

“你在害怕什么？你的帽子？还是你的命”？

季铁军皱了皱眉，“我怕我丢了帽子又丢了性命，然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等我一会儿”。陆山民对小妮子说了声，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既然你主动回来了，通缉令就不必了”。季铁军缓缓起身，“我送你去看守所”。

“我明白，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但绝不是退缩的借口”。

季铁军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马科长，你是不把我逼死不甘心吗”。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江州调过来吗”？

季铁军笑了笑，“因为不管是陆山民还是黄九斤，更愿意相信你”。

“哦，你真幸运，我失去过，还不止一个”。

“伤到哪里了”？韩瑶赶紧问道。

“两位不必争执了”。一声雄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走了进来。

黄九斤眉头微微皱了皱，“我和你不一样”。

马鞍山瞪圆双眼，“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在怕他们发现你在关注这个案子”。

“确实不容易”。

面对黄九斤的眼神，就像是被一头露出獠牙的野兽盯着，心脏不自觉加速跳动。

陆山民的笑容让韩瑶有种莫名的担忧，这种笑容像是解脱，也像是看破红尘，也像是一种生无可恋。

马鞍山高高昂起头，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当初以为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案子，现在发现事情比想象的严重，所以你后悔了”。

“真怀恋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日子，尽管那是假的”。

“我知道了”。半晌过后，黄九斤淡淡道。

“韩瑶，你失去过亲人和朋友吗”？

“没有”。

“我从不怕任何人，但并不等于我瞧不起任何人”。

“嗯”。

陆山民微微摇了摇头，“小伤”。

黄九斤表情平淡，“就为告诉我这个”？

季铁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一辈子跟罪犯打交道，不敢说有一双火眼睛睛，但至少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我看得出你身上有一股正气”。

“你呢，你会好起来吗”？韩瑶苦笑一声，反问道。

“陆山民，你听我说，我一定会帮助你找到叶梓萱”。

“陆山民、、”。

“多谢季局长提醒，他是我的兄弟，我心里有数，你就无须多虑了”。

走出看守所，季铁军淡淡道：“回去休息吧”。

陆山民停顿了一下，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出租屋。

贺章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师弟，你一定遇到什么事了。我们是战友，上一次对付纳兰家我也算出了力，这一次我依然可以和你并肩战斗”。

陆山民摇了摇头，“没事，昨晚吹了点风而已”。

陆山民安慰的笑了笑，“真没事，我好歹也是个有钱人，总不能一直和你一起住这种破房子吧”。

韩瑶仰望着陆山民的脸庞，冷漠、悲伤，与当初那个风趣幽默的陆山民判若两人，内心不由隐隐作痛。

黄九斤半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季铁军。

马鞍山皱了皱眉，“我们一样吗”？？

“你们聊了什么”？马鞍山缓缓跟上。

贺章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老板也是这么说的”。

季铁军点了点头，“对于普通案子来说，确实如此”。

说着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你不是一直想做点什么吗，其实我们也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尽管依然没什么大用”。

陆山民点了点头，“有些真实的东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行了，是上不得台面的”。

贺章看着地上的行李箱，眉头皱了皱，“你要搬出去”。

“都过去了，你会好起来的”。

“随你怎么说”！季铁军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感，闷闷的抽着闷烟。

说着看向季铁军，“给你个台阶，别把我逼急了”。

“那就有劳季局长了”。

季铁军停下脚步，笑了笑，“我告诉他我和你一样”。

“我？？不知道”。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九斤踏入自己的房间，回头看着季铁军，“季局长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

季铁军摇了摇头，“他这样一个认死理的人能把你放出去，不容易”。

季铁军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不该把你从江州调过来”。

陆山民咧嘴笑了笑，干裂的嘴唇带着淡淡的血丝，“谢谢你贺师兄，不用了”。

三人来到看守所，季铁军看了眼马鞍山，“你在外面等着，我亲自送他进去”。

陆山民摇了摇头，眼中一片荒芜。

季铁军点了点头，“你和马科长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