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7章 好自为之（1/2）

漫天风雪中，一身素衣长袍踏雪而行，片雪不沾身。

老人如从天上来，遗世而独立，缓步而行，却是刹那而至。

海东青秀发狂舞，风衣猎猎，阴冷的气机比这大雪天的寒意更加冰冷刺骨。

陆山民伸手握了握海东青的手腕，后者蓬勃的气机才渐渐收敛。

老人停下脚步，目光停留在海东青身上，一双古井不波的眼睛泛起明亮的光芒。

“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能够让我眼前一亮的人屈指可数，尤其是你们这一代人，格外耀眼耀眼，给了我太多的惊喜”。

海东青冷冷盯着老人，虽然对方没有流露出丝毫气机，但却感受到了比在东海那位殊死一战的老人更加慑人的危险。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陈旧腐朽的东西总归会被淘汰，你也不会有例外”。

老人呵呵一笑“东海鹰神海东青，果然名不虚传，气度够大，口气也够大”。

陆山民看向海东青，“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响亮的名号”？

海东青嘴角微微翘了翘，一副标志性的鄙夷神色。她自然是不屑于标榜自己在黑·道上的威名。

陆山民强压着动手的冲动，“一切因你而起，你别得清干系吗”？！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似乎被陆山民说中了痛点，面具遮着面庞看不清表情，古井不波的眼睛微微侧视，避开了陆山民讥讽的目光。

陆山民冷冷的看着老人，他对老人有种很复杂的感情，其中既有看到爷爷般的亲切，也有种让人恨之入骨的痛恨。在亲眼看到赢恬死之前，他还幻想着母亲的死或许与这位老人关系不大，但自从看到赢恬的惨死，他不在报有任何的幻想。眼前这个老人，决不能把他当做一位普通老人看待，他没有任何人情味可言。

老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牙尖嘴利，这一点不像陆晨龙，像你妈妈”。

“这么说来，我反倒该对你们感恩戴德啰”。陆山民仰天哈哈大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简直是不要脸到极致”。

空气中再次安静下来，老人久久没有回话。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曾经不止一次阻止她，甚至拿断绝师徒关系威胁她，但仍然没能将她拦下。”

老人笑了笑，淡淡道：“你的眼睛只看得到你想看的东西，不知道也正常。何况你不知道的又何止这些，正如眼前这场战争，你还有太多近在咫尺的东西没看清”。

“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你、”！刘希夷气得吹胡子瞪眼，反倒是被骂的老人置若不闻。

“所以，你就不必假惺惺的说教了，因为早晚我会把你们全部连根拔起”。

周围变得安静了下来，唯有雪在空中漫舞。

“你能让这样的人物替你死心塌地的卖命，更不简单”。

陆山民神色一变，满脸寒霜。：“你没有资格提她”。

陆山民傲然而立，“看得清与看不清有什么区别，难道前面没路就要停下脚步不再走路”？

“没有路的时候停下来看看，想想会更好，至少比盲目的莽撞要好一些”。

“你是来阻止我的”？

“你觉得呢”？老人淡淡道。

“那你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想跟你聊聊，拉拉家常”。

陆山民冷冷的盯着老人，胸中勇气一股豪气，母亲果然如他所料那样，巾帼不让须眉。

“爷爷曾经说人老了最忌变得聒噪，会令人心生厌恶，我想说的就是你这样的老人，自以为看透世间一切，了解所有人和事，实际上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意淫罢了”。说着沉声道：“你！并不了解我”。

“我说过，你母亲是我最疼爱的关门弟子，我无心害她”。

说完，老人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放手去做吧，希望今天你能杀了吕家和田家的家主，活到与我过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