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另类童年(有彩)(1/2)

第275章 另类童年(有彩)

薰衣草地里,是假人孩子们的奔跑,和撒欢。

画面里最近的是一位金发假人的侧脸,往前看能看到四个孩子均匀地分布在薰衣草地里,他们或向前奔跑,或向后奔跑。

呈现出一种零散却又有秩序的美感。

陈平生和黄蓼把薰衣草地的照片拍完后,就回到了老布鲁的别墅。

因为之前说好的那位小孩约里斯正等在别墅里。

今天要拍摄的就是他和假人的照片。

第一张,是位于镇子附近的涂鸦墙前,这墙壁上被画满了各种图案,有房屋,有人像,有朵,有各种幻想元素。它们被画家安排在墙壁各处,形成了一副具有童话色彩的涂鸦。

而在涂鸦墙前,则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西瓜、香槟和糕点。

两侧的假人们仿佛是在开一场庆祝的宴会,他们载歌载舞,形态各异,唯独表情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

至于约里斯则按照陈平生的吩咐,趴在地上,啃着西瓜。

“咔嚓!”

陈平生松开快门,站在一旁的黄蓼说道:“像是最后的晚餐。”

“有一点点像。”他笑了笑,然后带着几个人转场。

接下来要拍摄的照片比较麻烦。

首先,他们要点燃一栋房子……

“老布鲁,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陈平生看着山坡上这个只留有木桩结构的房子,听老布鲁说这里曾经有一户人家,但后来全家搬离了这里,所以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而原本的房子也没撑多久就因为天气的原因成了一片废墟。

此时,这废墟上仅剩的木桩子,也被老布鲁用汽油泼洒上,准备一把火点了。

“山上一把火,山下派出所。”黄蓼用中文说了一句俏皮话,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汽油被老布鲁全都撒了出去。

陈平生等老布鲁走过来后,拿着一根燃烧的柴火走到了木桩子旁。

回头确认三个人都离得远远地,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后,他走近点燃了汽油。

“呼!”

瞬间,伴随着风声,红色的火焰就升腾了起来。

陈平生向后退去,来到了相机前。

就在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三个假人孩子正端着酒杯,他们穿着衬衫,背对着那燃烧起来的木桩。视线都看着右侧空气,好像在与谁交流着什么。

约里斯走过来,拿着酒杯填补了右侧的空虚。

在取景器里,当约里斯固定自己的动作后,陈平生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人。

“咔嚓!”

对于这部作品,陈平生的想法并不只是童年的一个幻想或者补全。

而是以童年作为一个载体,呈现出一种具有共性的,可以被所有人理解想象的时空。

在这里不仅仅只有童真,还有成人世界的复杂、形态和残忍。

只是当这些都通过童年这一主题,通过假人展现出来,更显得令人震撼。

比如眼下这一张照片,一个精致的,背头假人模特穿起了衬衫,打着领带,站在大量的假人模特前,进行演讲。

周围弥漫着些许烟雾,几个话筒树立在他的嘴边。

在陈平生的镜头下,这些人和山被压缩在了下方三分之一画面内,剩下的全都是湛蓝天空。

看起来非常像国外演讲时所拍摄的照片,既有压迫感,还有政治隐喻在其中。

到了下一张,画面则转变为了蓝调,一排假人模特手扶着对方肩膀连成一排,站在水池边缘,似乎在模仿着那张从猿类变成人类,再变成老人的从低到高再到底的人类身高图。

就这样,从早上拍到了晚上。

不过黄蓼觉得今天拍摄的最为奇妙的照片,是薰衣草地里的第二张。

陈平生把所有假人模特都围绕着一杆白旗摆放在地上,这样从外面看,就只能隐隐在薰衣草丛中看到孩子们的头,以及他们所仰望的方向。

黄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这白旗似乎隐喻了什么。

战争?还是失败?还是投降?

黄蓼觉得里面可琢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头一次她感觉参与拍摄都是一件费脑的事情。

之后的几天,他们一直在山坡进行拍摄,陈平生的创作思路也越来越刁钻,创意也越来越难。

比如泳池附近的假人群像,比如园里的女性假人群像,还有洞窟里拿着绳子探险的假人们。

更有一张最为震撼的照片。

约里斯站在画面中心,近距离对着镜头,脸上全都是黑灰,他的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背心和烂掉的短裤。

他直视着镜头,身后是燃烧的大地,地上的杂草丛中都是假人们的残肢断臂,还有头颅。

滚滚黑烟直冲天际,仿佛一处征战过的土地。

一切都显得荒凉和残酷,这起发生在假人和儿童之间的战争,如此真实,以至于黄蓼和老布鲁看完后久久不能忘怀。

直到吕贝宏的山区下起了雪。

陈平生和黄蓼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雪,把原本棕黄色的土地覆盖上了一层白色衣服。

老布鲁则在院子里收拾他养的草草。

其实也没种多久,估计要等到几个月后才会诞生出绿色的生命。

“下雪了,我们还要继续拍摄吗?”之前虽然天气已经转冷,但他们以为能在下雪前拍完,没想到突如其来了一场大雪。

陈平生点点头,捧着手里的咖啡:“没事,我也有准备雪天拍摄的场景。”

黄蓼觉得陈平生这点真的很不一般,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好像都在他的计划中,突发什么情况都不耽误拍摄。

这无疑是非常令人心安的特点,她也想成为这样的摄影师。

不过陈平生自己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优点,也可能对他来说,这是基本操作,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雪下了半天才停下,陈平生和黄蓼也没有闲着。

而是在屋里,把假人模特摆放出来,营造了一个杀手的情形。

女性假人躺在床上,穿着灰色毛衣的男性假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站在白色纱帘前把枪口对准了她。

虽然黄蓼知道里面没有子弹,但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是童年吗?

这确实是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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